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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林:我的1996

阅读量:3689807 2019-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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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些至今成谜,有些亦真亦幻,有一些时候感觉有许多选择,有时突然又寸步难行,进退维谷。那时候我们总是莫名奇妙的认为明天会更好,时到今日,才发现人生最腐烂又香甜的时光已然过去。我默数着这个似乎很久远的数字,百感交集。
 
我的1996,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不是?陈道明演过《我的1919》,里面有力量更有风度的顾维钧曾让我着迷。 

我的1996,平淡无奇,实际上它是1995未竟之业的延续,落榜的我,无处可去,只好到方正去回炉。我带着厚厚的眼镜片,坐在长教室的最后一排。高考政治的主要方向还是“三个代表”,此刻距离1989,已过去7年,而全国人民欢欣鼓舞的1997,还须耐心等待。艾敬发表了她让年轻人耳目一新的民谣作品《我的1997》,我才知道,说话也可以当歌唱的,这曲子长期占据西安音乐台的流行乐排行榜。这一年,嗓音喳喳呼呼“猴”了吧唧的李阳,突然继承了一笔遗产,去了香港凤凰台,不理解他们身上“喉舌”任务的我,当时就想,有一门海外亲戚真好。邓爷爷不知道,这年春节一结束,他就会住进301医院,并且和他为之奋斗的回归典礼,失之交臂。这一切,似是人为,又似有天意。一切将开未开,好像盘古开天之前的一片混沌,让无知的少年,看着未知的未来,愈发迷惑。

2019,今年这个秋天没干别的,好像总在下雨。刚骑上车子出门,就被浇一身回来。最近常听作家路内的小说《追随她的旅程》,边听边走,看着雨中打湿的梧桐树,看着贴在柏油路面上泛红的鹅掌楸叶子,看着积水的路面上倒映的人影,我时常想起那个遥远又喧腾的年代。
 

96年7月末的一个下午,我正在楼下和水泥,准备给自家装修贴地砖,贴砖的就是我二舅。在楼下的的一个角落,我们把水泥、和筛好的沙子干拌起来,然后在用铁锨把沙灰拨开,筑成一圈环形的堤坝。把水倒入中间的盆地里,那水面上就咕嘟咕嘟的出现一些小气泡,缓缓的把边上的灰再拨回水里去,让它们反应、融合,我们一直搅拌。没错,二舅给我演示了一遍,我就成了那个供料的小工。干活的间隙,我手扶着腰用力抻,远远看到高中时谈过的女友正走出院子大门。歇了一会儿,我用洗脸盆把和好的水泥搬到五楼去。后来我发现,自己不愧是建筑公司的子弟,干起这活来,得心应手。那一年,姐姐准备恋爱结婚了,也时常有朋友到家里来,妈妈觉得有必要把住了十多年的一间半公房简单装修一下。刷墙、铺地、电路改造,都是全家上阵自己来。说是电路改造,就是把过去胡乱拉的电线灯绳都埋起来,有一些墙面特别硬,不好开槽子,就把明线走直就好了。干了一阵活,我上楼去打114,说是当天中午高考出分了,我摸索出皱皱巴巴准考证,输了好多好多数字,最后一个电子蜂鸣的声音说666,我不敢相信,之前我已经知道当年文科重点线649。于是我抑制忐忑的心情,把数字一个一个核对了一遍,再打,结果还是一样。我长舒了一口气,TMD运气不错,但高兴了没有几秒,就小声嘟哝“操,志愿填坏了。”
 

又过了几天吧,我发财了,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大手大脚花钱的感觉。方正补习那时在西安如日中天,那年月可能还是录取率低吧,高补市场如火如荼,需求旺盛。“四大名补”可不是来人就收的,也有分数线,方正的土规矩是540起收,头年我只考了477。不过方正很会玩,像是设了一个赌局,分数不够的可以交点押金上,每差10分,100块,后来我多交了700块才入学,这在当时算大钱。不过学校承诺,考过一本科线全额退款。一年后,我真的拿回了我的押金,爸妈一高兴说这钱由我支配。天哪,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花!
 

买了博士伦隐形眼镜,200多块吧,还有爱华WALKMEN,那玩意到毕业都没坏。到伟大的“康地”去买了身儿衣服,就是“康复路地下商城”,呵呵,那是倍儿有面儿的事儿。我印象我开学的行头是一件土黄色的帆布背心,左边胸前烫了几个英文字母,内容记不清了。反正大家都穿T恤,我在外边叠穿了一层背心,走在初秋的校园里,觉得自己很酷。今天想想,那做工,那款式,应该也是一种“杀马特”。其实,像我这种带了十几年眼镜的高度近视,摘了眼镜是很可怕的。眼球已经突出,鼻梁也被压出了坑,也许那度数是太清晰了,雀斑和青春痘留下的痕迹历历在目,刚戴上隐形照镜子的时候,我真把自己吓了一跳!最后剩了几十块钱,就请关系最好了几个哥们去溜旱冰,哦,也有几个姑娘的。
 

那一年,溜旱冰是年轻人很时尚的运动,不亚于今天去蹦迪。我看溜冰最大的魅力是可以顺理成章的拉着妹子的手,偶尔扶着腰也可以有。好像迪厅里很吵,说话要抱着脖子那样,显得暧昧又亲切。那时古城最火的冰场,我可以数出几个来。传统的室外场子,就是体育学院、纺织公园。铁一中的雅奇冰场也很火,周内白天是球场,有女篮训练的,晚上或周末是冰场,真不浪费。其他好多大单位俱乐部,都把电影院座椅拔了,改造成冰场,可以说遍地开花。好像“边宫”,边家村工人文化宫,“胡工”,就是胡家庙工人俱乐部,这些地儿都是。最旺的是南大街的“飞旋”,人气爆棚,新手基本没有练习的地方,满场都是狂飙的古惑仔和小太妹。伊丽莎白滚轴溜冰城,这名字真洋气!说出实情来,你的肺也可以气炸,就是土门工人俱乐部。那一年,冰场不像是冰场,倒像是舞场。外围的人在跑圈,高手都在内场炫技。倒滑的,跳转的,急刹的,原地狂转的,边滑边配合节奏跳舞的......伊丽莎白有个超大投影,当时人称“镭射”,我不晓得和居里夫人有毛线关系。?那个投影上一直在放杰克逊的MV,有些真精彩,看多了才知道,都是有剧情的,那诡异奇特的舞步,真TM有想象力!?溜冰的感觉很奇特,穿上冰鞋在里边转圈圈,潇洒快意,但脱掉冰鞋,突然解除了束缚,也感觉很爽,好似突然变了飞毛腿,有使不完的力气想奔跑。跑着跑着,暑假就跑完了,跑进了二字头的年轮。
 

很快开学了,大学里见到了许多怪人,听说了好些新奇的事。我头一次知道,在那油腻腻的大饭堂中间,摆一个有几百片碎玻璃粘成的宇宙灯,就可以变身为一个舞厅。还会有晚上带着墨镜的同学出入,我很担心他们进场的时候,会一头栽进门前那两口大泔水缸。大一的课外活动主要内容是串联,总之就是各个学校跑一跑,看一看,吃一吃。看谁家饭好,哪个学校姑娘漂亮。找女同学,都是悄咪咪独来独往;找男同学,恨不倾巢出动吃穷丫的。那时候学校还没迁往长安县,都在小寨周边。大雁塔附近也没有曲江这个概念,春晓园、盆景园、清流园、蔷薇园,到处留下我们和联谊宿舍的足迹。那时候,相逢意气便喝酒,一言不合就飙歌。风风火火,没头没脑。卧谈会结束很久,有人鼾声已起,仍有一两广播在响,我就睁大眼睛,看着上铺头顶的一小块天花板,发呆。
 
那一年,我好像被写进了一部小说的开头,却看不透结局……

END
一言不合就飙歌,感谢胡总团队拍摄剪辑让我拥有了第一个MV,众友一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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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秋季课表
周三17:00~19:00(书法)
周五17:00~19:00(书法)
周五19:30~21:30(高小语文)
周六 8:00~10:00(毛笔书法)
周六10:30~12:30(书法)
周六14:00~16:00(书法)
周六16:30~18:30(新生书法)
周日 8:00~10:00(高考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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