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时候我们聊到了中国足球
晚上三个老男人在一个小饭馆喝酒
一波回忆杀到了学生时候
酒到酣处忽然谈到了中国足球
一个一个遥远的有点陌生的名字
从过往青春里跳到了眼前
我第一次和足球亲密接触时上高中
同宿舍的一个猛男叫郑彦星
吹嘘自己是郝海东一样的前锋
速度快爆发力强还能盘带
有一日我到场边看他们比赛
被不知从哪飞来的足球闷在了裤裆
痛得我龇牙咧嘴半天直不起腰来
老门说起大学那会扒着栏杆看乙级联赛
场上最大牌球星却是教练员
很多人在完赛后去要签名
教练的名字叫贾秀全
他是八十年代国足的队长
也是中国第一个留洋的球员
贾指导当过八一、申花、建业和国青队主教练
都是上岗下课 再上岗再下课
前几年他在河南低调执教的三个赛季
取得队史上第二好的成绩
现在他是中国女足的主教练
经常看到教练员几场比赛后就下课
绩效不好得有人背锅
成绩决定一切
人生啊 难免起起落落
有时还要感谢岁月的打磨
一个中国人 我说的是高洪波
敢于两次拿起国家队主教练教鞭
肯定是个了不起的角色
那走马灯似高薪聘来外教
水平有多高也不见得
至少执教中国队的成绩彼此都差不太多
世纪初的国足至少还是亚洲一流
除了有点“恐韩”
日本、沙特和伊朗也是能够战胜的对手
郝海东是货真价实的第一前锋
都20年过去了国家队进球记录还是他在保持
另一个主力前锋是杨晨
他是在欧洲五大联赛上进球最多的中国人
镇守后防线水晶宫队长范大将军
2001年刚获得了亚洲足球先生
能胜任多个位置的孙继海
在英超的曼城踢过一百多场
后来还入选了英国足球名人堂
绰号跑不死的李铁
要不是后来队内训练骨裂
也许还能改写些什么
我印象深刻的几个场景
韩日世界杯上肇俊哲的一脚劲射
差点轰开五星巴西的球门
杨晨拼到头破血流
缠上绷带后继续在场上飞奔
不管最后成绩如何
很多人被这帮球员的拼搏感动过
我们以为那是中国足球要起飞了
二十年后再看那却是中国足球高光时刻


2006年亚运会对伊朗
伊朗球员打穿中国队防守
把球停在门线上对国足羞辱
没能激起我们的振作
2013年合肥之战
想起来就如鲠在喉
国足1:5输给了泰国二队
没能激起国足的振作
前不久的熊猫杯
国青队三战皆墨七度失守一球未进
赛后棒子国队员在中国的球场上脚踩奖杯
得是多么的不把你放在眼里
才做得出这样放肆的动作
范志毅说中国足球脸都不要了
一次又一次经历国足的至暗时刻
国足好像早已不怕开水烫
这些年我们输越南 输印尼 输乌兹别克
没有什么鱼腩和弱队是输不来的
偶尔看场中超
我是外行就看看热闹
觉得纹身的球员越来越多
你纹个大鹏展翅 燕子归巢
他画个蛟龙出海 猛虎下山
我觉得纹身要和肌肉搭配才有诱惑
白条鸡一样的中国球员
跟西方球员学了点什么
以前有个天才球员叫董方卓
据说是郝海东钦点的接班人
350万英镑转会到曼联
没踢几场就被裁了
再见到他的时候
那臃肿的身材怎么看也不职业
董方卓变成了董卓
05年国青队去欧洲拉练
比赛时和皇家巡游者队群殴
有个被打肿眼的球员和我一个名姓
虽然模样长的不好看
但球技让人惊艳
脚法细腻技术全面
我以为他能保持长青
可终归不过是昙花一现
这些年混到了乙级队的边缘
那一拨球员年少时
还能和德国掰手腕
哪想到泯然众人矣没用几年
上初中的时候去东北探亲
一个亲戚看足球的时候大叫大喊
亲戚在一所大学当教授
不理解为嘛平时斯文的人瞬间变得疯狂
二十年后与他再见面
想套近乎 寻找共同的话题聊聊天
我问他还看不看国足
刚才热情的他表现很冷落
看得出足球的话题他一句也不想说
现在有中国队的比赛
我还是会准时地观看
不知道是不是皮格马利翁效应
即使先进球也会担心最后被翻盘
即使赢了比赛也是很艰难
更多是解说“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
中国队的表现一如既往
偶然性奋起 持续性萎靡
年近四旬的郑智
还在挑着国足的大梁
亚洲杯被淘汰后
他哭着说，我能做的都做了
话里有“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的凄凉
话里有“有心杀贼 无力回天”的悲壮
话里还有“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的迷茫
张恩华、祁宏、杜威、吴承瑛 、曲圣卿、宿茂臻、张玉宁、李金羽、江津……
我们在酒后说起了这些名字
感叹逝去的青春岁月
范志毅、李霄鹏、李毅、李铁、孙继海、马明宇……
这些人退役后创办足球学校
足球开始从娃娃抓起
据说郑智退役之后也有志于从事青训事业
或许再过二十年
或许再过二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