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很多人知道卢凯彤,可能是因为有一年她在金曲奖上公开自己的性取向,也或许是在陈奕迅的DUO巡回演唱会上,经常会有一个女吉他手,被称为陈奕迅的“最爱”。但让更多人认识到她的时候,却是在2018年,她因为抑郁症跳楼身亡时带来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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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凯彤的最后一条微博,借用了Beyond《遥望》的歌词:“仍是雨夜,凝望窗外,沉默的天际,问苍天可,会知,心里的感觉……”好像从歌词里能看出她满怀心事的蛛丝马迹。
挥挥手告别这字头
今天起快乐我自求
将漆黑 当作发放烟花前奏
写首歌庆贺转字头
这双手决定以后不发抖
捧着结他救地球
这是卢凯彤在29岁时谱写的一首歌叫《二十九岁的遗书》。是她单飞五年后,恰好29岁,黄伟文为卢凯彤量身定制的歌词「青春太锋利,横扫万里」,写她走出狂躁抑郁症,同时挥手道别29岁。
有人说如果周杰伦是“大寡”,那么卢凯彤就是“小寡”。说的她的音乐风格另类新颖,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辨识度高。所以她的歌编曲都很讲究,是完全从“自己喜欢”的出发点考虑的,而不在乎“听众喜欢”。作为一个歌手,一个需要流量需要知名度支撑的歌手,这种自由很难得,要知道连陈奕迅都曾因极力拒绝演唱国语版《十年》,但还是让唱片公司被逼无奈最后无奈选择演唱。但卢凯彤的这种自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也是她用很多痛苦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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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凯彤才华横溢,她的天赋不仅是作曲,她还填词。如“我很累,是我活得不对,还是犯了该被软禁的罪”的《谁 》;如“还在问我为什么哭,就是因为说不出”的《1001罗夏克》等。
卢凯彤的填词风格更像是过分敏感的少女的诗,总有湿漉、黑色、墙,不然则是灰蓝、潮水、黎明的失眠,如影随形的压抑与冲突。我觉得卢凯彤驾驭中文的能力不低,她能够将意思浓缩到简练的意象与形容词中,歌词的语言称得上是优美,可能真的算得上是粤语区国语歌词写得最棒的之一。
但你大概能够从词中读出她的过分的自省以至于是对自己的质问,能够从孩子气的执着与放弃里看到痛苦,就是少年气对世界的疑惑、悲伤、恐惧、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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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是这样的执拗和心底的自卑,让她走不出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满是血腥风雨,全是谣言指责谩骂,最后不堪重负选择一了百了。在卢凯彤去世后,一篇写卢凯彤妈妈的文章后面有一个高赞的评论说:你的女儿不是自杀,是病逝。
对,是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