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北野武的《小北野武》。这是一本小书，讲作者的童年。前四分之一的篇幅是一些小画儿，后面是一些小故事。每篇故事都很短，但有笑点有泪点有共鸣。在上个世界五六十年代的日本，小北野武穷，破破烂烂，却自由调皮捣蛋地活着，就好像零几年的我自己。遇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都形成了根植在性格里的“感性”。就这样活着。
这是后记。


说到心里了。
小时候家里虽算不上穷苦，但也不富贵，门口的玩伴有隔壁小卖铺家的孩子，对面卖砂锅家的孩子，菜市场卖菜家的孩子，印纸厂打零工家的孩子，我们一起在童年过了一段脏兮兮却天真的无忧无虑的时光。用蜂窝煤的炉子烤粉条，溜旱冰，去深不见底的停车场“探险”，跳皮筋，花一块钱坐超市门口的摇摇车。那时放学做完作业就和他们在一起玩，“三个字”，老鹰捉小鸡，“玩卡”，“木头人不许动”，这些在我脑海里都是边跑边笑的动态场景。小时候人小，所以世界也小，外界一件小小的事都是自己世界里顶天立地的大事。说来好笑，曾经还被混混儿逼着抽烟，极力遏制自己的恐惧对他们说：“我有气管炎，不能抽。”他们听后哈哈大笑，为真的唬住了一个小孩十分洋洋得意。现在想起来也真是幼稚。他们“放过我”之后却“扣押”了当时我的一个玩伴，我看到她被“她姐”搂在怀里，学着电视里风骚女人的样子吐了一口烟，我使出吃奶的劲向她家奔跑，告诉了她妈，想把她赶紧解救出来。可后来这个女孩被她妈狠狠地打了一顿，她从此往后再也没跟我说过话。
穷人家小孩都有种特别的善良，或者说，顾及他人，甚至有种稚拗的“硬气”。不像富人家的小孩，会撒娇，会服软，会哭哭闹闹嗲嗲地达到自己的要求。从初中以后接触到的同学家境都比较好，父母是教师，是公务员，是白领，甚至是大老板，但最开始和他们中的一些人相处起来时常被“噎”到，从小学六年级在英伦上英语班起，我就慢慢地感到了身边同学的变化。他们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情对别人冷淡或友好，是真心的冷淡和随机的友好，不是出于我们的关系，不是出于对某些感情的维护，而是唯我独尊。在这种不适应下我只能慢慢调整自己的交友方式。初中的时候时认识了一个娇滴滴的好朋友，典型的富人家庭，长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会撒娇，甚至会让我吃闷亏，在她面前我总觉得自己“过于老实”，经常被耍的团团转，还心服口服。还遇到过一个同学，骨子里镶嵌着优越感，一次模考，成绩公布后班里一个平时成绩不怎么好的同学数学考了全班第一，她像一只不孕的母鸡看到隔壁母鸡下了蛋一样扯着嗓子喊：“爆冷门啦！！！她竟然考了第一！！”十分令人厌恶。后来上高中，不知道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还是怎样，不适感比起初中减轻了许多，加上高中同学大多是一帮踏实学习不张扬有教养的人，高中倒是结识了不少真朋友。
但不论是小学，还是初高中，或是上了大学步入社会，人都应该保持自己的真诚和善良，懂得为别人着想。只是在遇到更多更复杂的事情之后，要会周旋和转弯，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聪明地保持初心。
就像小老头儿说的那样：
“我希望永远忠实于自己的感性，认真率直地生活下去。”
2019.10.24 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