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就要关注我,喵呜~
嘻嘻哈哈
嘻嘻是我的童年发小。
她还有个弟弟,叫哈哈…
就一听这姐弟俩的名字,就可以知道她们家的家风有多么活泼。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嘻嘻妈生下她时,她的爷爷先是一皱眉头,转而喜笑颜开,说,闺女也能顶半边天!乳名就叫嘻嘻吧!
嘻嘻5岁那一年,哈哈降临人世,花甲之年的老爷子在产房门外,见谁都高兴的说,生我嘻嘻那年我就知道,我迟早能有个哈哈!哈哈哈哈!于是,哈哈就叫哈哈了。
嘻嘻家里常驻人口有6口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嘻嘻哈哈。嘻嘻还有个姑姑,姑父是东北人,长的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但为人忠厚,特喜欢小孩,小孩们也特喜欢他,因为他那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都让我们以为他是小品演员。
嘻嘻3岁的时候,她姑姑当了妈妈,小家伙生的像姑姑那样眉清目秀,不曾想皮肤接了姑父的衣钵,他就是嘿嘿。姑姑、姑父、嘿嘿,逢年过节都会来嘻嘻家里。
嘻嘻爷爷是退伍军人,曾经在部队文工团,写得一手好字,唱得一腔好歌,手风琴拉的一绝,二胡拉的更是不用说。奶奶也是文工团的,唱歌跳舞超级棒,编剧美工都是她,但是这些都不及她年轻时的花容月貌,用嘻嘻爷爷的话说,你奶奶当年那叫一个漂亮啊!身旁就是飞过去个鸟,都要再飞回来再看一眼啊~
奶奶总是说,当时文工团的女同志们都被你爷爷玉树临风的外表,腹有诗书的内涵迷的神魂颠倒,单单我看都不看她一眼~每次这么说,嘻嘻爷爷都会说,那还不是你欲擒故纵的雕虫小技?爷爷奶奶走过烽火硝烟,又是战友又是夫妻,一路相互扶持,相敬如宾,日子过的恩恩爱爱。
嘻嘻的爸爸是我们市宣传部的文职干部,妈妈是一名中学语文教师。从这一家子的工作,就可以知道,我们嘻嘻同学的家教有多么优良,可谓三岁识字读书,五岁能歌善舞。
嘻嘻爷爷是个老顽童,喜欢孩子,我们经常去她家玩,老爷子就拉着手风琴教我们一群小顽皮唱红歌,谁唱的好,奶奶就会奖励谁一个泡泡糖。她的爸爸妈妈也特别好,从来不嫌我们烦。她妈妈还从学校弄了个小黑板,没事就教我们各种童谣、顺口溜,诗词歌赋什么的。可以说,她们家人的存在,带动起了我们这些周围邻居孩子们的整体文化水平。
在我童年记忆中,她们家人永远都是那么快快乐乐的,老头在院子里拉着二胡,老太太戴着花镜做针线活,厨房里一个女人叮叮咣咣的做饭,旁边有个男人顺着二胡的调唱林海雪原,还有一群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傻乐。
逢年过节,嘻嘻的姑姑、姑父都会带着嘿嘿来团圆,她们家都会自己举办一个联欢会,爷爷拉琴,奶奶带着嘻嘻跳舞,爸爸打快板,妈妈抱着哈哈唱歌,嘿嘿也像及了她们家人,很有艺术天分,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学起赵本山的小品来就像真人附体一样,一家人通宵达旦,其乐融融。她们一家人真的就像山的那边、海的那边的那群蓝精灵一样,活泼可爱,聪明伶俐。
光阴似箭,慢慢的我们都长大了,嘻嘻奶奶在从军打战时受过风寒,有次早上出去买菜,因为低血糖晕倒一次,紧接着身体每况愈下。不过嘻嘻爷爷倒很是硬朗,自从奶奶抱恙在身,便放下琴棋,转战厨房,拿起菜谱,掂起锅瓢,每天为奶奶做各种养生的菜肴。于是,我们那个巷子里便很少再有乐符绕梁。嘻嘻的爸爸妈妈姑姑,也把老太太当成重点保护对象,什么都不让她干,嘻嘻姑姑每次回来都会买很多好吃的,嘿嘿和哈哈也很懂事,不再调皮捣蛋,而是在依偎在奶奶身边,给奶奶按摩捶背,逗奶奶开心。住在她们家隔壁,依旧可以听到她们的欢声笑语。
好景不长,初二的时候,我和嘻嘻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嘻嘻爸爸半路接走嘻嘻去了医院,当天下午,嘻嘻奶奶就去世了。追悼会上,嘻嘻爸爸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忙的焦头烂额,嘻嘻妈妈招待亲友也是应接不暇。奶奶走时七十多岁,没有受多大的痛苦,没有遭罪,算是喜丧,嘻嘻姑姑跟她的朋友们说起来眉飞色舞,没有一点悲伤,弄的别人很是尴尬,不知当喜当悲。嘿嘿没有看出妈妈的不开心,跟着不懂人事的嘻嘻哈哈在一边嘻嘻哈哈。
记得那时的嘻嘻爷爷,感觉不到太多的悲伤情绪,而是在奶奶棺椁旁一边拉着手风琴,一边唱莫斯科郊外的夜晚。她们家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情形,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的欢乐祥和,那时候,我们也不懂生死,嘻嘻爷爷告诉我们说,奶奶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我们每个人将来也会去,所以只是暂时分别了。吊唁的时候,嘻嘻爸爸没有哭,嘻嘻妈妈在一旁落泪还被她爸爸数落了一番,轮到嘻嘻姑姑,不但没有哭,反而被她的那些逼着她哭的朋友们给逼笑了。记得当时邻居们都说这一家子人都没个正型。
后来我跟嘻嘻再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嘻嘻说,你知道屁,我奶奶去世当年,爷爷身体就突然变得不好了起来,大年初三晚上我们家联欢会的第一个节目,爷爷含着泪唱完《敖包相会》,晚饭过后,姑姑在厨房抱着我妈一边抽泣的颤抖,一边说,嫂子,我好想我妈,我好想叫一声妈妈有个人答应。晚上睡觉时,哈哈问我,姐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奶奶。我当时鼻子一酸就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我说,当时可没有感觉你家人有那么难过。。。
嘻嘻说,“这个问题我爸爸跟我聊过,这是为了让去的人安安静静的走,让在的人从从容容的活。你爷爷和你奶奶是真正的革命友谊,患难夫妻,我们要是不控制悲伤,让你爷爷怎样?”
她话未说完,我早已泪盈满眶。
一言不合就给我好看